西班牙安達盧西亞(2)：直布羅陀

直布羅陀在18世紀的西班牙王位爭奪戰中被擁護哈布斯堡王朝的英荷聯軍攻陷。戰事結束後，得勢的波邦王朝把直布羅陀永久割讓予英國。

從西班牙安達盧西亞自治區的首府西維爾開車往南走兩個多小時，便會到達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個只有7平方公里的城市雖然接壤安達盧西亞但卻不屬於西班牙，她只有3萬多人口卻有自己的民選政府處理內政，遊客可以從西班牙步行或開車到此卻要走過市內的機場跑道(飛機升降時則暫時封閉)。讀者可能已猜到這個地方便是英屬直布羅陀。就讓我們暫時離開西班牙，暢遊這片英國屬土。

何以成為英國屬土？

先說其歷史，信奉伊斯蘭教的阿拉伯人統治了安達盧西亞約700年。直布羅陀便是他們在公元711年從北非登陸的地方。事實上從著名的直布羅陀巨岩(Rock of Gibraltar)往南望，在天朗氣清的日子，可清楚看到摩洛哥群峰。當時阿拉伯人的統師是Tariq ibn-Ziyad，他們後來稱此地為Jabal Ṭāriq ，最後演變為英語的Gibraltar。為何此地最後落在英國之手？原來直布羅陀在18世紀的西班牙王位爭奪戰中被擁護哈布斯堡王朝的英荷聯軍攻陷。戰事結束後，得勢的波邦王朝把直布羅陀永久割讓予英國。雖然西班牙不時以軍事及政治手段企圖收回此地，但卻徒勞無功。在2002年，當地居民更在公投中堅決反對西班牙與英國共同擁有此地之主權，反對率達98%。英國政府之後更表示在未得到直布羅陀居民支持之前，不會與西班牙單方面討論當地的主權問題。

直布羅陀巨岩自然保育區

上文題到的巨岩是直市的主要景點，當地政府把整過山峰列為自然保育區。山上最著名的居民必定是為數約200隻的巴巴拉猴子，遊人不難在山中看到它們四處走動。山的頂端乃是軍事禁區，但遊客可自行購票乘搭纜車上山，也可參加一行7人的導賞團。建議讀者選擇後者，原因是山路頗長，導賞專車既能替遊客省時省力，又能提供有趣的資料。導賞團多先往山腰的聖米高斯石洞。洞內有各式各樣的鐘乳石，加上絢麗的燈飾裝置，絕對是視覺的享受。山洞更不時化身成一個演奏廳，供不同樂團作表演之用。沿石洞往山頂進發，便是山峰上的瞭望台，從這裏可眺望市內景緻，天氣許可的話更可看到摩洛哥的山巒。

猴子與英國國運

沿路下山時便會到達猴子寨，保育區的職員每天都在這裏放下糧食，遊人更可近距離與牠們拍照。雖然牠們生性純良，但導遊也叮囑千萬不要觸摸牠們，尤其是猴子嬰孩，也切記把任何食物或看似食物的東西收好。當地有一個傳說，當山上的猴子完全消失的話，便是英國喪失直市主權之時。據聞連英揆邱吉爾也因此向當地總督表達他對猴子數量的關注。

通往地中海的軍事要地

直布羅陀一向是英軍賴以進人地中海的軍事重地及補給站，她在特拉法加之戰和克里米拉戰爭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都發揮關鍵的戰略作用。而巨岩內縱橫交錯的地道便正好作為防衛的要地。從猴子寨往上走，便到達在18世紀未西法聯合圍堵直布羅陀其間興建的大圍城地道(Great Siege Tunnels)，現成為該市的軍事展覽館。館外的瞭望台可看到安達盧西亞，當然也可看到上文提及，分隔兩地的機場跑道及飛機升降。

乘船出海，觀賞海豚

除了暢遊巨岩外，另外一個熱門活動是出海觀看海豚。當地有兩間公司提供觀豚服務，讀者可要求巨岩團的導遊在回程時帶你到觀光船碼頭。觀光船會向直布羅陀海峽進發至離岸約十數里的海域，再減低船速來追蹤海豚。海豚屬哺乳類動物，牠們跟我們一樣是靠呼吸氧氣維生，只是牠們能潛水的時間較長。故此牠們必須定時躍上水面吸取氧氣，遊客也可從牠們騰空的瞬間來欣賞其優美的躍動。觀豚全程約需一個多小時，若海豚「鬧情緒」不在附近海域出沒使遊客無緣觀賞的話，遊人最少能從海中觀賞巨岩及對面的摩洛哥山巒。觀豚後可到市內走走，市內保留了一條英國的傳統購物大道及不少英屬政府大樓。愛好陽光與海灘的讀者則可到她水清沙幼的沙灘暢泳及沐浴於地中海熾熱的陽光之中。

後記：英國脫歐

我到直布羅陀的時候正值英國脫歐公投之前兩週。當地人多擔心若脫歐的話對他們生計的影響，並表示不願看到在歐盟成立之前，西班牙政府近乎封鎖邊界的政策。公投結果顯示，98%的直市居民均以神聖一票來表明他們留歐的意向。可惜事與願違，98%的直市居民並不能力挽狂瀾，扭轉英國脫歐的結果。盼望脫歐後的英國能與歐盟及西班牙政府達成一些保障當地居民的協議。本欄下一期會帶讀者回到安達盧西亞的其他地區。

後後記：世事多變

在上載本文到葡萄園遊蹤之時離公投已三年多，英國也似乎浪費了三年時間來解決脫歐的安排。本以為約翰遜封相後會於今年與歐盟達成較明朗的脫歐細節，萬料不到一場瘟疫把所有的事都變為次要；歐盟各國也顧不得它們一向堅持的人民自由出入原則而各自進行封關。世事難料，但願我們可以儘快脫瘟再順利脫歐。